起了被扰乱的心神,剑舞者的内部,插入脑后的电极检查到了他的压力,弗洛伦德药剂沿着脖颈注射,这令夜枭好受了不少。
“继续,夜枭,用尽全力,试着杀死他,霍尔默斯先生可没有那么脆弱。”
梅林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毫无情感,在实验正式开始后,这位炼金术师也算是展现了自己的专业性,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工坊内的两具甲胄,不带任何情感,此刻在他的眼里,那只不过是两只有些怪异的小白鼠。
“我知道了。”
夜枭努力保持着平静,眼前的黑天使正在散发着轻度的侵蚀,这是妖魔血肉复苏后难以避免的事,而很多一代甲胄驾驶者要对抗的便是在驾驶中出现的这侵蚀。
他需要冷静,保持着那绝对的理智,侵蚀就像漆黑的海水,而人类的理智便是行驶在其上的大船,理智绝对不能有任何可以让恐惧可趁的缝隙,一旦被其找到了那个致命的裂隙,它们便会如贪婪的恶鬼般用力的撕扯着那伤口,将更多憎恶的侵蚀灌入其中。
剑舞者的速度此刻不及黑天使,它有些笨拙的转过身,失去推进系统后,这些沉重的装甲展现了它们的劣处。
可诡异的是黑天使没有趁这个机会进攻,这本是个很好的机会,可它却站在原地,鲜血混合着灰色的液体流出,似乎因为血肉的增生,某些机油管道被挤破了,紧接着有淡淡的红色雾气从其中升起,那些铜制的排放管被血肉压瘪,难以辨认,仿佛这雾气就源自于它的身体里。
黑天使静静的站在血雾之中,姿态像野兽那般,双脚微微反曲、弯着腰,一只手直直的垂在地面上,而另一只手则缓缓的抬起,那头颅静静地凝视着钢铁与血肉纠缠的手掌……如果说那面甲的裂隙之下,那扭曲的红色妖异可以被称作眼睛的话。
它就像个懵懂初生的孩子那样,仔细的观察着自己,视线挪移到铁羽之上,紧接着是拘束器,血肉与机械的缝隙,那碎裂的板甲……它在享受着这奇异的感觉,这延伸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