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今天工友们又组织了一次散步,但是面对老西拿着枪,排成一排的士兵,饿着肚子的工人们终究没有继续抗争下去的勇气了——或许,他们并不是不想抗争,而是无法继续放弃什么了,上次的散布,逼着厂子的负责人写了保证书给大家付钱,但是到现在了,啥都没有。
这次散步的口号并不是要求追求政治权利,不是争取公平,甚至不是要求完整兑付工资——他们是希望工厂能够尽快开工,然后厂子里能给口饭吃,让他们可以继续生产枪支弹药,去给前线的军队打鬼子。
大家都还是识大体的。
但是现实的情况是,老西没空管,更没空来照顾一群饿肚子的工人。折腾半晌之后,工人们最终逐渐地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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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今晚只能喝更稀的粥了。
他的半大小子已经喝了三大碗了,但还是觉得饿,正准备去勺第四碗,木头勺子碰到了清汤寡水的木桶底,发出嘎啦嘎啦的刮擦声。
杜友林狠狠地一拍:“别人还要不要吃的!你一个人吃得够多了。”
“但……爹,我饿啊!”
司炉朋友的婆娘瞥了一眼这个吵吵闹闹的半大小子,以及另一个没法干活的大肚子,啧了一声,没说什么,但是抱起自家孩子便转到了后厨去,留下这边尴尬的一家三口。
这一切杜友林都看在眼里。
“饿饿饿,大家都饿,就你饿得狠!”他斥责自己的儿子,但是却没什么底气,自己的肚子也在抗议这稀得不成样子的粥,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有点麻木地想着,厂子没法复工,自己就没有收入,“没大没小的,把嘴闭上!看书去!”
“爹,我要回家!”孩子噗通一下坐到凳子上,“我书都在家里!”
“回个头,要不是人家,现在咱们都得睡大街了!”
这屋子属于正太路上的一位火车司炉,杜友林的一个朋友。前段时间,日本人的飞机来炸了兵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