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渡船正在渐渐低下去的夕阳里来回摆渡,把人、马或者装备带到河对岸去。
这种船应该是当地运货的大木船,一条可以装三十多个人。不过铁锤同志知道,一般的船民渔民家里是没有这种大船的,这大约是从老西那里驶过来的。
远远的,一条船回来靠岸。随着渡河现场指挥部的白毛巾们一挥小旗,王铁锤班的12个人排成一字纵队,一溜烟跑上到船边。船上果然也有一个白毛巾,带着几位船工,招呼大家坐下。
“都做牢靠啦!”
船工一点撑杆,船晃晃悠悠地从沙岸上退了出去。铁锤感到一阵失重,不过还好,他不晕船,但有几个倒霉蛋已经开始脸色发白:“晕船的往外吐!可别吐人家船里了,不然到时候,船司令非罚你洗船不可!”
“么事,见多咯!”
绑着头巾的船工老汉一脸风轻云淡,显然是经验丰富,见得多了,“吐了没事,我看对面,烧饭的都已经给你们摆好了馍馍咸菜,吐了多少,到时候全给吃回来不就得了。”
众人笑了起来,船上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好歹现在没吃饭,晃吐了至少不会浪费晚餐。若是要我把有鸡大腿的午饭给吐出来,我能心疼死,铁锤靠在船帮上,看着船晃悠悠地飘到黄河中央,就像一片扁扁的树叶。
等等。
铁锤突然想到了什么:听老红军说,以往可从来没有这么好的伙食过,别说鸡腿、猪油、白面,就能吃上鸡蛋卷杂粮饼,就已经是大过年了——而在非逢年过节的档口吃上这些美味,大约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接下去的战斗将会是九死一生的惨烈。
他急忙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挂袋子,现在冲锋枪还没有装上弹匣,保险也关着,而他手里却有1支只少两发弹的32发弹匣和1支空着的弹匣,在屁股上的挂兜里边,还有60多发的散弹!
草……我怎么忘了这事儿!
身边的战士在这对面机枪班的闲聊,机枪班的人抱着两挺模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