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阿姨,不好意思……不是说您,我说鞋,那个,拖鞋。”
翁韵宜噎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说:“今天在家里吃饭吧?小嘉一会儿也回来,你们兄弟俩一起吃个饭。”
“谢谢阿姨,我就不吃了。”庭霜对翁韵宜客气地点了一下头,回头朝书房的方向大声说,“我没交伙食费,吃不起这儿的饭。”
说完以后就从家里滚出去了。
那之后如果有什么不得不回家拿的东西,比如高中毕业证什么的,他都要祝文嘉帮他拿。真的从此就没踏进家里一步了,也没用过祝敖一分钱。
第一个年,他没在家里过,也没给家里打电话。
到第二个年的时候,他回想起当时在书房的行为,觉得幼稚,还觉得有点好笑,所以在那个除夕的晚上打了电话给祝敖拜年。
父子俩聊了几句,谁都没提梁正宣,也没提起之前那场争吵,庭霜只说起学业,说要留学,准备得差不多了。
祝敖问他读什么专业,他说,还是机器人。
这个决定就是庭霜的表态:是他的责任他就会承担。
祝敖听了,问他出国的钱够么,他说,够。
这个字也是庭霜的表态:但是他的个人生活不容别人插手,他老子也不行。
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过了一年半每天打工打到吐血的生活。
后来的两个年,庭霜也都主动给祝敖打了电话,父子俩聊得多的是行业现状,再互相说句新年好,相安无事。但是对于梁正宣的事,他们都没让步,就那么僵持着。父子俩挺像,吃软不吃硬,一提那事,两人的脾气就都下不去,索性不提。
现在庭霜站在离祝敖几米远的地方,觉得他爸好像老了点,胖了点,白头发多了点,好在没有谢顶。
稍微有点心酸。
柏昌意看见他僵在原地,以为他怯场,就出言提醒:“ting?”
庭霜深呼吸一下,换上得体的表情,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