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0,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柏昌意洗干净手,拿出花名册,开始点名。
教室里大多是德国学生,但也有不少其他国家的留学生,柏昌意难得地不像其他许多教授那样念不好留学生的名字,他会按照留学生母语的发音去念那些名字,如果有不确定的,他就会请那位学生再教他念一次。
庭霜等了半天,一直等到教授点完所有人的名字,宣布下课,他还是没等到教授念自己的名字。
大家都收拾完东西,陆陆续续出教室了。柏昌意也解答完了两个学生的问题,在收桌上的讲稿。
宋歆说:“你打算怎么办?”
庭霜看着讲台上的人,说:“你先走吧。”
宋歆同情道:“”庭霜心不在焉地“嗯”一声。
宋歆也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准备离开的柏昌意,还有感觉自己就要上刑场的庭霜。眼看着柏昌意出了教室,庭霜把包往身后一背,大步追上去,喊:“professor.”柏昌意停下脚步,在教室门口等庭霜。
庭霜赶紧过去,很忐忑地用德语说:“教授……您刚才点名的时候,好像没有叫到我……我没有听到我的名字。”
柏昌意说:“您叫什么名字?”
庭霜说:“庭霜。ting是姓。”
柏昌意说:“,您没有出席周一上午的第一节课。”
庭霜说:“是的,我生病了,我给您发送了邮件。”
柏昌意隔着眼镜俯视庭霜,说:“我相信您也收到了我的回复。”
庭霜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教授不给他求情的余地。
可是真要等到明年重修的话,毕业时间势必就要推后。庭霜出国留学的钱一部分是本科的时候存的,一部分是在德国打工攒的。他拿着留学生签证,一周最多合法打工20小时,赚的钱没办法负担他的所有开支。延期毕业最大的问题就是等到下一次延签的时候,他的银行账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