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先生是怎么想的?
我试图从他的神情和动作中读出些什么。
然而除了他心情不错这一点,我并没有读出其他东西。想来也是,我们这样的关系,没有开诚布公谈过心,又怎会随便猜出对方心中藏匿的秘密。
“猜测”本身需要基于依据,而依据是彼此熟知得来。
我和蔚先生很少聊得那么深入,偶尔谈谈工作,也不过是例行问候一样流于表面。他倒是会和我一起挑挑新的剧本,我却不好过多询问他在忙什么,那是逾距。
至于生活中的事,我没有跟蔚先生提到过我的从前,他也从不谈论他的家人。
除了他曾经是我学长这一点,其他的事,竟然许多都是黄争鸣告诉我的——比如蔚父多严格,比如白月光的存在,比如他曾经被打进医院,比如他年少时多热烈执着……
也罢。
想那么多做什么,总归与我无关。
晚上,蔚先生和我一起做了晚餐。
他的刀工越发熟练了。
吃过晚饭,收拾好碗筷,蔚先生又去了书房处理工作。我去洗过澡,然后继续拿着剧本翻动,顺便将张导的所有电影都下载下来,坐在客厅一部一部去观看。
张导的电影我看过不少,原来磨炼演技的时候,也曾将他电影中的角色和台词拿来练习。
这次却不同,主要是为了体会张导的拍摄手法和习惯。
镜头语言塑造电影情境,它与演员的演技是相辅相成的。导演会拍,演员会演,二者又拥有同样的理解,电影呈现的效果就有大有不同。
既然要获得张导的认可,自然也要去理解张导的镜头。
电影看到四分之一的时候,蔚先生走了出来。
我按下暂停,看向他。
他没有说话。
我主动问:“有什么事吗?”
“要来书房看电影吗?”蔚先生反问我,“可以把投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