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回去,厉元朗就打通苏芳婉手机,她的语调和昨天大不相同,有了如释重负的喜悦。她爸爸重新接受治疗,效果明显,都能进食了。
电话里的苏芳婉忽然话锋一转,说:“大叔,我刚才在医院看见水婷月部长了。”
厉元朗一愣,印象中苏芳婉没见过水婷月,她怎会认识水婷月?
苏芳婉倒是很快解开厉元朗的心疑,她从方文雅那里看到过水婷月的照片,知道她是厉元朗的女朋友。
说到“女朋友”三个字,厉元朗感觉到苏芳婉情绪低落的语气,也明白那晚小丫头突然发神经搬离他家的原因。她是吃醋了,小丫头竟然对自己有了别样想法,厉元朗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痛苦,反倒无所适从了。
不过,听苏芳婉说,水婷月从妇科专家诊室出来,行色匆匆,心事重重,她会不会身体不舒服,得了病?
“是该去看看她了。”厉元朗下定决心,下午开车去允阳,在水婷月家楼下等着她。电话她不接,人总不会不见吧。
厉元朗中午没去他爸爸那里蹭饭,而是把季天侯约出来,有话要问他。
半个小时后,季天侯如约赶到。看得出来,他真是闲的够呛。一进饭店包间,把手包往空椅子上一扔,解开西服扣子大咧咧坐下,说道:“元朗,今天吃饭你买单,我现在兜比脸都干净,冯芸每个月就给我五百块钱零花,抽的烟都降了档次,看,十四块的利群,爱抽不抽。”
季天侯发牢骚,厉元朗理解。政协办本身就是无权的养老院,整天和一帮退休老干部打交道,费力不讨好。
“咱俩都差不多,没看我也是闲的在县城瞎晃悠么。”厉元朗拿过季天侯扔在桌子上的利群烟,抽出一支自顾点燃。
“说吧,有什么事问我。”季天侯倒是厉元朗肚子里的蛔虫,看厉元朗眯缝着眼睛想心事,就猜出这哥们无事不登门,登门准没好事。
“水明乡教育经费是你主张动用的?”厉元朗弹了弹烟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