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女子的戏服,换上寻常男子的衣服,卸掉脸上的油彩,用清水洗了脸,露出的是一张清冷的脸,与女子的性感妖娆的装扮是大相径庭。
花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习惯把自己的生活割裂开来,一半是他自己,一半是西园的头牌。
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热闹的戏园子现在冷冷清清的,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个自己度过的夜晚。
现在不管是谁看到他,恐怕都无法将他和台上嬉笑嗔怒的崔莺莺联系在一起。
和关门的弟子打完招呼,他就拎着一盏灯,一个人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其他弟子都是住在戏园子里的,只有他执意要搬出去,章时音也随便他,所以他每天要起的比其他弟子更早,晚上睡得比其他弟子更迟。
空荡荡的街道没有人,他独自穿过小巷,看到两个正在交谈的男人,下意识地躲到了角落里。
隐秘的角落里,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把另一个比他稍微矮一点的男孩抵在墙边,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只细白的手拽着男人的头发。
两人大概也是怕被别人听见,所以发出来的声响很小,高个的男人是弯着腰的,绷紧的后背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感。
花楼虽然喜欢扮做女子,却对这种男人之间的情爱不感兴趣,顶多嘲一句世风日下。
正准备在不惊动那两个人的情况下安静离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尾音带着些喘息,“不要了。”
因为自身原因,他们这一行都对声音十分的敏感,花楼眯起眼睛,仔细地端详了半天,才在那个高个男人身下看到一片眼熟的衣角。
他没有多想,只当是虞兰颂被人欺负了,所以接下来的问题就变成了他到底要不要多管这个闲事。
说实话,虞兰颂的长相挺符合他的审美,但是还没有到要他出手相助的地步,在戏楼他也经常被当做女人骚扰,他自己都在这世俗难以自保,更何况还要保护别人。
本来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