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酸又软起来。
赵云澜在副驾驶上一路睡下了山,等他被兜里的手机铃声闹醒的时候,都已经是过了正午、日头开始偏西的时候了,车也早就离开了雪山区,公路两侧开始有零星的人家了。
打电话的是朗哥,朗哥大约真的是对赵云澜有所求,一听说他们下山,立刻热情洋溢地替他们张罗好了落脚的地方,并表示上次没能尽兴,这次一定要不醉不归。
赵云澜撂下电话,顿时一脸菜色——他既不是酒鬼也不是超人,眼下最渴望的是一张让他睡到地老天荒的床,而不是硬着头皮跟一个胖乎乎的老男人称兄道弟地灌酒扯淡。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他如丧考妣,简直连调戏沈巍的心情都没有了,放下电话,就抓紧一切时间地闭上眼睛,争取在晚上这场硬仗之前再好好睡上一轮。
沈巍等到他呼吸平稳,才伸手把他身上搭的一条毯子拉好。
等朗哥在市中心主干道道口上接到他们的时候,整整萎靡了一天的赵云澜就好像又活过来,重新变成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了。
两人凑到一起,全都是满嘴跑火车的货色,上天入地地胡侃一通,就侃翻了半瓶白酒,朗哥舌头已经大了,精神却依然矍铄,亢奋地嚷嚷着再开一瓶。
赵云澜虽然不动声色,看起来大半斤的酒下去就好像喝了白开水一样,脸色却开始发白了。
朗哥吼着他唱山歌的大嗓门,指挥着服务员:“满上满上!给我们都满上!”
赵云澜不便阻拦,只好故作大方地冲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一低头,豪迈的笑容有点发苦。
朗哥站起来,慷慨陈词:“我这人吧,没什么文化,也不会说话,就是个大老粗,有生之年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你们这些好兄弟,那句话叫‘有朋自远方,不亦……’不怎么着来着?哎,反正就是那意思,干了吧!”
赵云澜只好在他这句“怎么着来着”里去端自己的酒杯,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沈巍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