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玑醒了过来。
他端了一碗清粥,再几道尤玉玑喜欢的小菜置于粥上,朝床榻走去。
“你在啊。”尤玉玑声音轻轻的。
司阙捏着小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含笑说了声当然。他扶着尤玉玑坐起来,也没让她动手,亲自喂她吃。
“你吃过东西没有?”尤玉玑柔声问。
司阙“嗯”了一声,随意敷衍,一边喂尤玉玑吃东西,一边询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你不是也守了一天,不用什么事情都你来做的。”尤玉玑语气里仍旧带着虚弱,又低又软。
“难得见鸢鸢这样娇滴滴,照顾着挺有趣味。”
尤玉玑想说的话被司阙喂过来的蛋黄泥阻了。她吃着东西,想着当初中了软无散的毒时,便也是这样被司阙照顾着。彼时比现在还娇软无力,实在算不得司阙所言的难得见。
司阙喂尤玉玑吃饱了肚子,唤侍女端温水进来,他亲自给尤玉玑做了简单的擦洗。干净的衣裳还没换完,尤玉玑将头偏到一侧靠着他的肩,睡着了。
司阙净了手,重新回到床榻旁,看着尤玉玑的睡颜,恍惚间觉得忘了什么事情。忙碌且焦心了一整日,司阙也有些乏了。他并不想歇在别处,只想偎着尤玉玑。临上床前,司阙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他悄声走出屋,往隔壁去。
乳娘刚给两个孩子喂过奶,正在整理着他们两个的小衣服。司阙走到榻旁,垂目望向紧挨着睡在一起的一双儿女。
他不发一言,甚至一动不动良久,久到两个乳娘诧异地偷偷用眼神交流。
时至今日,司阙还是对于这一胎是双胎而心中介怀。他只想要一个孩子,将所有的一切给予唯一一个孩子。
两个,怎么会是两个呢?
这小概率的意外落在他身上,若是旁人定然欢喜雀跃,唯独他心中藏着一丝抵触。
这世间有完全公平的父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