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白净的面孔变成麦色,吃着馒头的唇上一片皲裂。他右手上的烧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不能再如以前那样灵活,不仅永远伴着狰狞丑陋的疤痕,而且使不上力气,一旦遇到坏天气,指关节酸痛难忍。
他至今没有正八经拿着刀枪上战场,是因为当初他站在人群里,一眼看过去实在太文弱,而且又带着伤的,便被指使到火头军去了。
这不,他现在正啃着的馒头就是他自己做的。
铁柱拿着领到的两个馒头和一碗粥走过来,在陈安之身边坐下来。他大大咧咧地笑着,说:“咱们能吃上世子爷做的饭,也算是稀罕事了。等回去了,还能跟街坊四邻吹嘘吹嘘!”
铁站长得人高马大,嗓门也大,并没有故意压低的声音被周围的士兵们听见,引来一阵笑声。
初时陈安之听了这些话,总是忍不住红了脸。他皮肤白皙娇嫩,脸一红特别明显,往往再惹来一阵笑。
只是听得久了,陈安之也习惯了。他甚至跟着笑笑,道:“我倒是想和你们一起上战场。”
铁柱大口咬着馒头,望着陈安之心中颇为感慨。当日大军出城,他见了陈安之细皮嫩肉的还拍着他的肩膀打趣,经旁人提醒才知道他的身份。两个人行军时挨着,机缘巧合晚上睡觉时的铺盖也是挨着的。
他亲眼目睹了陈安之的转变。直到现在,他可还记得陈安之这位娇生惯养的世子爷因为一只耗子吓得软了腿走不动道。也记得他夜里蒙着被子哭的德行。初时大家不敢惹了他,时间长了发现这位是铁了心要体验生活的。他们这群人大大咧咧口无遮掩,言语打趣是家常便饭。
铁柱不明白这么个出身的爷,怎么就想不开和他们这些泥腿子混在一起。他端起粥碗,呲溜着喝了一大口,一口就是半碗。接着喝第二口前的间歇,他笑哈哈地打趣:“长进了,不会脸红了哈哈。”
陈安之斯文地擦了擦嘴角沾着的一点馒头屑,笑着说:“被你们笑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