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承走出花厅,带着手下离开。他瞥一眼庭院里的王府家仆,心里又生出另一份开怀。
——他今日故意支开旁人与尤玉玑单独说话,晋南王府的下人肯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陈安之。依陈安之那个小心眼的德性,必然会胡思乱想,猜测尤玉玑与他有不可告人的龌龊关系。这个陈安之,必然会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齐鸣承为自己这聪明的一箭双标而开怀。
站在庭院里的下人们偷偷面面相觑,不知道康景王这是怎么了。
景娘子快步走进花厅。她瞟一眼尤玉玑的脸色,立刻看出来尤玉玑这是真的动了怒。
“夫人,怎么了?”她快步走到尤玉玑面前,低声询问。
尤玉玑没立刻接话,她一动不动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你去王妃那里一趟,就说我的风寒已经好了,后天的寿宴,我会进宫去,与凌烟一起献礼。”
景娘子不知道尤玉玑为何突然改了主意。她瞧着尤玉玑脸色,也不敢多问,应一声是,立刻转身去办。
尤玉玑听着景娘子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回忆着齐鸣承刚刚说的话。
毒楼楼主。
自那日回来,尤玉玑几乎没有再想起这个人。
今日忽地被齐鸣承提起,尤玉玑眼前一下子浮现那个颀长的黑色身影,还有那张看过不能忘却的血红色可怖面具。
那是一个会让人本能畏惧的人。
偏偏发生了些意外,让尤玉玑对毒楼楼主的那层畏惧里多了一层尴尬。
良久,尤玉玑转眸望向花厅一侧的小间。
她平日里时常在小间里待着,很清楚这里不怎么隔音。齐鸣承并没有故意压低音量,司阙应该都听见了。
尤玉玑起身,朝花厅一侧的小间去,轻轻推开房门。
司阙坐在窗下的窄床上,低着头。外面的日光渗过窗纸漏进来,照在他的身上。
“阿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