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海碗的补汤被他一次次盛去,最后尽数喝了。
他终于喝完,尤玉玑欠身,含笑捏着帕子为他轻擦唇角,手腕忽地被司阙攥住。
“尤玉玑,你怎么能说那样的话?”他问。
尤玉玑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火令人难为情,可瞧着司阙这反应,她原本的尴尬反倒是悄悄散去。她轻轻“嗯”了一声,柔声:“那以后不说了。”
司阙他望着尤玉玑的眉眼,一时哑言。
尤玉玑已经转眸,唇角攀着一缕温柔的浅笑。她提声吩咐外面的侍女进来将桌子收下去。
侍婢们忙忙碌碌,脚步虽轻浅听在司阙耳中亦觉嘈杂。后来尤玉玑在窗下的藤椅里慵懒坐下,拿了一本医书来读。坐在床榻上的司阙仍旧望着她,看她轻垂一侧的云鬓,看她温柔却专注的神情,看她翻动书页时的指尖儿,就连搭在她腿上的薄毯似乎也颜色格外柔和。
司阙还在想着尤玉玑刚刚俯下身来,对他说的那句话。
——她在他耳畔吐气如兰,语气温温柔柔:“有些姿势缺了一条腿可不成。”
司阙默念一声狐狸精,无聊地躺下来,顺手将睡觉的百岁抓在手里团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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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为了不碰到司阙的伤腿,尤玉玑睡在床榻外侧。
枕絮熄了灯从里间出来时,还听见身后的尤玉玑温柔地对司阙说:“夜里若伤口疼及时与我说,想要什么也推醒我……”
枕絮将房门关上,悄声走出去。一路上,她忍不住在心里想着上次抱荷对她说的话。
难道夫人真的不喜欢男子,有着磨镜之好?
枕絮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不在焉地梳洗过后躺在床榻上辗转不得眠,仍在想着尤玉玑到底喜不喜欢男人。
尤玉玑自小就是个美人,不仅有草原人的爽朗明快,又从母亲那边遗了宿国人的温婉柔美。在司国时,不管是男子还是女郎,都喜欢与她相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