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玑正想着怎么将陈安之打发走,忽觉一阵凉意。她低头望去,竟是司阙拿着湿帕的手探过来给她擦拭。
这个时候?
尤玉玑飞快地瞟了一眼门上映出的陈安之身影,再将目光移回来,推了推司阙的肩。司阙手中擦拭的动作不紧不慢,他抬起头对尤玉玑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尤玉玑蹙眉咬唇,重新警惕地望向房门的方向。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寻常些:“我不舒服已经躺下了,世子爷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
陈安之在房门外沉默了片刻,尤玉玑却生生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门外的陈安之难得说了软话:“你不舒服?可请过大夫看?”
“不劳世子爷费心了!”尤玉玑故意加重了语气,希望陈安之会如往常一眼碍于颜面拂袖离去。
可偏偏事与愿违。尤玉玑也不懂陈安之今日是怎么了。他什么也没说,当然也没离去,仍旧站在门外。
方清怡已经嫁过来几日了,他为什么不去陪他的美妾?来她这里做什么!
尤玉玑心中焦急。感受着司阙不紧不慢的擦拭动作,尤玉玑心中更急。
过了一会儿,司阙终于给尤玉玑擦完。尤玉玑刚松了口气,就听见门外的陈安之重新开口:“我都知道了。胡太医给你母亲诊治,需要你怀一个孩子。所以我过来了。不管怎么说,你母亲也是我的岳母大人。夫妻一场,我不会见死不救。”
回答陈安之的是滴答水声。
尤玉玑飞快转眸,惊愕地望向司阙——他在洗帕子。
血迹在水中慢慢晕开。
房门外的陈安之疑惑问:“你不是说你不舒服已经躺下了?尤玉玑你该不会本性难移,在房里藏了男人吧?”
司阙抬起眼睛对尤玉玑笑,话却是对门外的陈安之说的——“世子好福气,一边与表妹两情相悦,一边又来姐姐这里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