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濒临死亡,他的眉眼里也没有即将死去的悲伤。他最后一个眼神,依旧如初见那般温柔。
“濮若!”
眼前的男人化作了一缕青烟,逐渐消失在了天地间。
禾灵用力去抓空气里的青烟。
但,无论她怎么抓,那些青烟就像是从指缝间流走的流沙。
她无力极了。
“不要——”
她失声痛哭,声音嘶哑。
当初从天宫流放到无妄岛时,她都没这么恨过。
与其是恨天帝,不如恨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薄初之前在酒店里跟他对过这场戏的原因,这场戏拍起来非常顺畅,就ng了两三次就过了。
“ok,过了。”
丁介拿着对讲机喊了声。
薄初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丁介见此,就让工作人员先出去。
一时半会儿出不了戏这种事,是正常的。
薄初很呆地看着地面,直到她的眼皮下,有人递过来了一张纸。
她抬起头,红着眼,看向给他递纸的人。
沈西临见她没接,突兀地蹲下身来,轻轻地给她擦了擦眼泪。
“都是演戏呢。”
他宽慰道。
薄初自然是知道那是演戏。
可是拍的时候,这些年母亲、外婆、父亲一一离世的画面不住地从她脑海里划过。
她想起小时候,算命先生给她测的命:天煞孤星。
“沈西临。”
薄初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他。
沈西临给她擦着眼泪,喉咙里逸出了声轻音:“嗯?”
薄初看着他的眼睛,“我能抱你一下吗?”
沈西临动作明显一怔。
“……”
薄初垂下头。
她好像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