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方向而来,才能破锁而出呢?
所以“天锁”的含义难道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这想法一冒出来,严争鸣就有点无奈,但并没有太失望——似乎自从程潜回来以后,他多年来揣在心里的焦虑与怀疑一下子就全淡了,严争鸣好像又突然之间想得开了。
他心说:“修行本就是一件讲究气运的事,这样看来,倒也合理,要是天锁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那可能也是命中注定。”
上一次进入掌门印中,他被苛刻的“人锁”刺激得险些要死要活,这次遇上了不解其意的“地锁”与不可理喻的“天锁”,他却也居然奇迹般地心无怨愤。可见人事际遇是一方面,心境开阖是另一方面。
反正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是能回扶摇山的,哪怕他们这一代人不行,只解开了“人锁”,还有下一代可以解开“地锁”,哪怕“天锁”如盲龟如浮空般可遇而不可求,只要门派传承不断,他们就还有千秋万代,百万亿年。
最漫长的光阴,总能将不可能幻化成可能。
只要人还在,哪里不是家呢?
严争鸣心境骤然开阔,一时间竟然全身心地投入了掌门印中,掌门印厚重而平静的神识终于将他接纳其中,方寸之间别有一天地,严争鸣多日瓶颈的修为突然隐约有破壁征兆,他干脆在天锁前入定起来。
天锁中星辰闪烁映在他的脸上,严争鸣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绪微动,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恍如拈花的温柔笑意,一念想起程潜,便忽如此生再无所求一般。
哪怕只是短暂地臻于“无所求”境界,那一瞬间,也足够他窥到一个更博大的世界。
随着掌门印中神识一遍一遍地梳理着他的经脉,严争鸣与其神识相连,渐渐从中摸索到了一些片段,都是些不认识的面孔,画面纷纷一闪而过,好像是掌门印中的记忆。
忽然,严争鸣十分敏锐地扫见了一个片段,熟悉的场景让他一眼就认出,那处就是一百多年前混乱不堪的青龙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