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由得有些艳羡,随即他想起那人结了霜似的目光,又忙将那点艳羡压了回去,生出了敬畏,再不敢胡乱腹诽。
道童从怀中摸出一片叶子,含在嘴边,长短错落地吹出一段小调,只听空中应声传来一阵马嘶,接着,一匹白马拉着一辆车从天而降,威风地打了个响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那道童和颜悦色道:“今日若不是托二位的福,我还不一定能跟他说上话呢,请吧。”
两个凡人惴惴不安地上了飞马的车,六郎年少,嘴快道:“仙人哥哥,那位是谷中长老吗?”
老者怕他多嘴说错话,连忙拽了一把,诚惶诚恐道:“仙人赎罪,这孩子……”
“不妨事的,老丈,”道童架起飞马,颇为活泼地说道,“我们明明谷中有一口冰潭,冷极了,我都不敢去,听说凡水悬于潭上一丈便能结冰,但是潭中神冰水却一直流动不息。那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住进去的,在潭水边上开辟了个洞府,将整个冰潭的寒意都镇在了那洞府中,自己日复一日地在那极寒之地修行,你们瞧,这谷中现在这样生机勃勃,还多亏了他镇住了那冰潭呢。他平日里不大露面,我们私下里都偷偷叫他‘幽潭长老’。”
六郎听得呆住了,不由得道:“那有多冷啊,他不怕么?”
道童笑道:“修行中人本就该炼神忍性,心志不见如何能成大道?”
说话间,马车已经几起几落,到了山谷腹地中,缓缓地落地。
六郎下车一看,只见此地竟有亭台楼阁、流觞曲水,来往清净无人,只有几只仙鹤翩然起落。走进其中,六郎只觉周身一轻,他震惊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整宿风雨兼程沾上的一身泥水竟消弭一空,全身都暖融融的。
道童将二人引入一个小亭子中,在二人千恩万谢中给他们倒了一杯热茶,这才询问起所来何事。
老者叹道:“这……唉,说来话长了,小民琐事,本不应烦扰仙长,只是近日谷外不知来了什么妖孽,为祸乡里,专挑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