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但这一刻却感到无陌生,森林像是潜藏着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它们一眨不眨,在树木之间的孔隙紧紧盯着她。
远处夜枭鸣叫的声音显得有些虚无缥缈,咕咕作响,偶尔树林会传来扑打翅膀的声音,那是这些带翼的生灵在林捕捉田鼠发出的响动。
这些声音都叫她瑟瑟发抖,她感到自己好像是一只漫无目的的孤魂,在这荒野之游荡。
老肯特的旅店越来越近,这栋木石制建筑的轮廓逐渐从黑暗显现出来,沉浸在漆黑无声的招牌、窗棂,一点点褪去模糊的色彩,在月光下逐渐分明起来。
但塞缇却越走越慢。
她哆哆嗦嗦地将手伸向自己的怀里,那里放着一只瓶子,她握住那瓶子,陶瓷冰凉的触感让她心脏猛然一跳。
她好像握住自己的命运一样,轻轻抽着气。
主教的话从一片浆糊的脑子里面浮现了出来。
“这瓶毒药你想办法让那个女人喝下去,你是旅店的女侍,总有办法让她们范,老肯特今天晚不在他的旅店,这是你最好的机会。”
“瞧,这并不困难,也没有什么危险性,一旦你报了仇,教友们会把你救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塞缇下牙打着战,咯咯作响。
她只感到脑子里面一团乱麻,一面是这几天住在猫与胡须旅店的那些客人们,一面是自己死在埃鲁因的兄长,有时候脑子里还不可抑制地冒出阿尔的形象来,那个年轻人带着他那种特有的嘲讽的神色看着她“你不是要为你哥哥报仇,塞缇,你在犹豫什么”
“可是这么做会给肯特叔叔带来麻烦。”
“今天晚之后,帝国都将不复存在,没有任何人会去为难老肯特的。”
“不,那些埃鲁因人呢”
“坦率点吧,塞缇,你在害怕。看看你苍白的脸,哆嗦的手指头,真正面对仇人时,你的勇气哪里去了”
“不,我只是”
两个声音在塞缇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