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恩顺着长长的石阶走下地牢,周遭黑漆漆的,散发着潮湿的味道。一间狭小的石室,空空荡荡的,墙壁上挂着一盏若明若暗的灯,维康尼亚正坐在角落里发呆,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看,见是琼恩,脸上神情微微变了变,然而随即又低下头去,看着地面。
琼恩走到她对面,席地坐下来。几天不见,维康尼亚憔悴了很多,矮人们虽然忙于善后,无暇处置她,但也不可能善待。当然,因为种族差异太大,审美观严重分歧,伊卡沙城里也没有沉默之歌这种场所,倒是没有某方面的担忧。她的盔甲、武器以及身上所有的魔法装备都已经被矮人没收,此时身上只穿着内衣,手腕和足腕都被精金镣铐扣住,活动不灵,避免她施法逃脱。原本还宽松些,自从罗丝复苏的消息传来,矮人们的看守便更加严密了。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最终是维康尼亚打破了沉默。
“来向失败者炫耀胜利吗?兰尼斯特先生。”她冷冷地说。
“似乎没什么好炫耀的,”琼恩说,“侥幸成功罢了。”
“您真谦逊,”维康尼亚讽刺,“听说这对于人类而言是美德?”
琼恩摇头,“仅仅是陈述事实,”他说,“而且瓜理德斯城依旧存在。”
“不打算乘胜追击?”
“打算,但放弃了,”琼恩老实承认,“因为蛛后已经回来了。”
他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注意到维康尼亚的身体微微震了一震,眼中惶然神情一闪而过。虽然立刻恢复常态,但已经足以做出判断了。
很显然,维康尼亚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她被关在监狱里。和外界消息不通,但她是罗丝的牧师。按常理来说,牧师是神明的凡间代言人,是最虔诚的信徒,和神明之间自有一种无形地精神联结,罗丝复苏,维康尼亚没道理一无所知。
除非……她已经不是蛛后的牧师了。
这并不奇怪,罗丝的教义推崇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失败者从来得不到怜悯,被无情抛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