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雾细高跟踩在厚重的地毯上,一路走进包厢。
绕过紫檀木雕的屏风后,她将目光投向了沙发处的男人。贺睢沉正懒散地靠着闭目养神,顶上昏黄的光洒下来,映出那白皙凌厉的下颌线条,沿着往下到修长的脖颈处,雪白衬衫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好看的喉,透着过分清冷禁欲的美感。
最后,重新回到他那张脸上。
是贺睢沉醒了,双目睁开时与她对视上,静下两秒,嗓音似融了夜色的沉静,不缓不慢道:“怎么来墨点了?”
顾青雾浓翘纤长的眼睫毛半掩,可谓是情绪理智到极点,他要装无事发生,她也没挑破,启唇说:“来接你回家。”
毕竟周亭流和梁听夫妇都已经走了,贺睢沉继续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他起身,拿起手扶旁边的西装外套,这会儿又醉上似的,想让顾青雾扶。
“我穿高跟鞋,你这样……很容易让我也摔倒。”顾青雾力气再大也扶不住一个身量高挺的男人,她出声提醒,手却还是扶住他的胳臂。
从贺睢沉掀起眼皮的视线角度看,她精致的侧脸表情是正常的,谈不上善解人意,却没有对他深夜买醉的事抱怨过一句。
不知为何,有种暴风雨前夕的平静感袭面而来。
接了人,从会所的地下停车场走,车还是找程殊临时借的。
对于贺睢沉这段时间都泡在墨点这事,远在公寓的程殊是心知肚明,早就吩咐门童,要是顾青雾人来的话,什么都不要查问就直接放同行即可。
连今晚借的车,都是提前备好了半个月,还体贴上了黑膜,以免被记者偷拍到。
程殊坐在床沿,有条不紊地交代完事情,电话刚挂断,江点萤纤瘦的手就沿着背部滑到了胸膛,她这样成天在时尚界混迹的模特,身上带着股独特的香水儿,不难闻,却很浓郁。
以前程殊是喜欢像钟汀若那种,顶多耳后洒一点点极淡的香味,站远闻不见,只有走近,才有股若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