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堂内,明明也就少了个人,一下子显得冷清下来。
贺云渐不再咳嗽,却依旧是病怏怏的苍白表现,抬手端起清茶漱口,随身的女护理进来,给他拿了件灰色毛毯盖住腿,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动作轻柔。
女护理名为邬垂溪,人如其名,是一个很美且年轻娇媚的女人。在纽约医院合了贺语柳的眼缘,专门安排到贺云渐身边,平时专门负责调养身体方面的工作。
见贺云渐并不排斥,反倒是对邬垂溪颇有好感,让贺语柳心安几分,心知一手养大的侄儿审美是喜爱怎样款式的女人,他当年在纽约多半是被喻思情这种寡淡无味的女人给蒙骗了,才会连命都不要。
好在忘了就好,贺语柳保养精致的脸上总有点笑容,语重心长道:“云渐,你这个弟弟是越发不服管教了……姑姑之前说的没错吧?”
贺云渐刚漱完口,将茶杯作势放一旁,邬垂溪已经伸手来接。
他微微避开,声线是温淡好听的:“先下去吧。”
邬垂溪眼角细长上翘,对他一笑:“我去给您煮点养胃的夜宵,晚点端房里来。”
贺云渐静静注视着她身影离开,直到没外人在场,他才对贺语柳开了口:“姑姑何必逼他跟那位顾小姐分开,如今我已经身体这副样子,手中又无实权,贺家还要靠睢沉独当一面。”
贺语柳最不爱听就是这话:“下个月我会联合股东召开董事会,渐儿,喻思情已经把股权归还给你,加上姑姑的,睢沉手中的筹码未必有我们多。”
“何况……老族长马上要退下了,他到时就算立场不站我们这边,也无伤大雅。”
这个贺家掌权人的位子,要是贺云渐没醒过来,贺语柳也就认命了,跟贺睢沉做个表面上和睦相处的姑侄,完美装出很关爱他的样子。
但是老天爷都让事情有了转机,她又怎么甘心看着含辛茹苦培养长大的贺云渐,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有,得在这贺家像个废人般,靠自己弟弟的鼻息生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