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昨晚看到过顾青雾了,不过看到眼前长得比妈妈还好看的女人主动给他递了糖果,还是最喜欢的草莓味。
他露出小虎牙笑,接过来时,有礼貌地说:“谢,谢谢小……婶婶。”
顾青雾没跟孩子相处的经验,略有些僵硬,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柔些,声音放轻:“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努力想了半天,小手握着糖果,嘴巴一字一顿的说:“喻家梵。”
顾青雾讶异他竟然没有姓贺,而是从母姓,下意识去看贺睢沉,见他眉头都没动,又温柔继续问这个孩子:“喻家梵小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叫他小爸爸?”
“……啊?”
喻家梵的世界很纯粹干净,一点儿杂念都没有,大眼睛盯着她,慢吞吞说:“小爸爸,是我的二叔叔……”
顾青雾抬手摸摸他柔软乌黑的头发,心一寸寸跟着柔软下来:“嗯。”
喻家梵回头看病房,好半天才把话说完整:“睡美人爸爸不能陪我玩……小爸爸可以,要偷偷的喊。”
顾青雾琢磨两秒算是听懂是什么意思。
贺云渐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终日不醒,对于孩子而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二叔,等于是代替了心目中真正父亲的角色。
而贺睢沉不喜他这样喊,只能私下偷偷的。
喻家梵小手把糖果递到贺睢沉面前,笑的很甜:“……二叔”
贺睢沉帮他拆了,又给了他一颗草莓味的,缓声说:“奖励你的。”
按照往常的作息,喻家梵给贺云渐念完睡前故事,就会被护士哄去睡觉。
贺睢沉不让孩子熬夜,温柔哄了半个小时,叫护士过来抱孩子去房间。而他待在病房里,亲自给躺在病床上的贺云渐清洁卫生,动作一丝不苟,用湿毛巾擦拭着。
整整七年是能残忍的夺去一个男人精致出色的皮囊,在暖暗灯光下,贺云渐露在被子外的手臂看上去瘦得跟只剩皮包骨头,肤色苍白,光线打在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