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闭嘴。”
王师范呵斥了一句,随后站起身,走到朱友宁面前,作揖道:“安王殿下不必着急。老夫所愿,无非就是在断头前,吃一顿饱饭罢了。待宴席过后,定会按照老幼尊卑,以赴前路。”
见王师范走来,朱友宁好奇地打量他几眼。这个王师范人虽年迈,一头萧索白发,但举止温文尔雅,脸上总带着一丝谦虚的笑意,让人一见就觉得和蔼可亲,很难生出恶意。
朱友宁心里寻思道:“人确实不可貌相,如此温文尔雅的老者,谁又能想到他是反复于多方势力的军阀呢?”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句话还真有点道理。
王师范既然在演,他朱友宁自然也要跟着演。
“老将军恐怕是误会了。”
朱友宁走到桌前,满上两盏酒,又将其中一盏递给王师范,说道:“陛下并无残害老将军之意,本王此来,只为宣布老将军的任职调动。”
王师范迟疑地接过了酒盏,不可置信地道:“此言当真?安王殿下莫非不记恨老夫?”
“沙场刀剑无眼,受伤乃是常事,本王为何要记恨老将军?”
朱友宁轻笑一声,举盏抱拳,一饮而尽,颇有武夫豪迈之风,说道:“况且就算本王与老将军之间有私仇,陛下也不可能因此而迁怒老将军。”
朱友宁饮尽盏中酒过后,又说道:“老将军可知昔日张绣之事?!汉末张绣屡次和曹操作对,甚至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大将典韦等都被张绣所杀,但张绣归降后曹操并没有加害于他,反倒是给他加官进爵。当今大梁,陛下受命于天,光宅四海,祗事上帝,宠绥万民,志向极大,比起昔日魏武帝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岂能因私怨而加害王老将军这样的忠贤之人呢!”
王师范闻言,笑而不语,只是不说破,一拱手便将盏中美酒饮尽。
任朱友宁把朱温吹上天,他都不信!
什么受命于天,都是狗屁!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