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许久没有踏入宜秋宫,东宫里人都说,良娣失宠了。
现在,东宫人都盼着新良媛的到来,人人都说,那位,才是太子真正心尖上的人。
大约是觉得李桑桑会伤心欲绝,崔胭玉常常会叫上她,一起看戏看书看账本。
李桑桑的神色太过无懈可击,渐渐地,崔胭玉开始觉得,李桑桑对高桓的百依百顺完全是出于习惯。
廊檐上文鸟叫个不停,崔胭玉在屋内和她说起来闲话。
崔胭玉在绣手上的帕子,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东内那边,渐渐消息开始密不透风起来。”
李桑桑也听说了些影影绰绰的传言,大多数是在只言片语中,遮遮掩掩,让人弄不清究竟。
李桑桑猜想,天子的身体大约出了差错。
但猜想只是猜想,现在去想这些事情,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崔胭玉似乎也有些失悔谈到这件事。她转口问她:“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蓁蓁就要入东宫,崔胭玉不禁也有些不安起来,无宠的太子妃和太子最爱的女人,将来不知道是鹿死谁手。
李桑桑垂头翻着账本:“是个美人。”
崔胭玉对李桑桑的回答并不满意。
美人是自然的,不是美人,太子殿下何必念念不忘。
崔胭玉打量着李桑桑的神色,她脸上略微有担忧的神色,她问道:“桑桑,说真的,你是怎么想的,你甘心将殿下拱手相让吗?”
李桑桑不知崔胭玉对她和高桓有着怎样的误解,说到“让”这个字,她是没有资格的。
她叹息道:“你太抬举我了。”
李桑桑低头看账本,崔胭玉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屋内寂静了半晌。
崔胭玉的侍女机灵,赶紧说了些东宫的猫儿狗儿之类的闲话,没有让这安静持续下去。
正听到一只白猫生了许多小猫崽,李桑桑翻到了账本的一页,她的手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