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高句丽那地方邪门得很,明明是个弹丸之地,却让前朝生生折了进去,若是真如
流言所说,太子殿下想要建功立业,娘子千万劝着些。”
雁娘看了一眼掬水,然后转头看着李桑桑,欲言又止。
李桑桑淡然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我是太子良娣,太子做的决定,我自然只有遵从,至于劝谏,那是太子妃的事,”李桑桑望了一眼雁娘,说道,“雁娘,你说呢?”
雁娘露出笑:“良娣说得对。”
于是这件事情再不在宜秋宫说起。
后来,李桑桑听说崔胭玉真的出言劝谏了高桓,高桓大怒,在承恩殿里让崔胭玉很是下不了台,这事都惊动了宫里的徐皇后娘娘。
徐皇后私底下赏了崔胭玉,似乎赞同崔胭玉的做法。
承恩殿里。
侍女低声劝崔胭玉:“娘子何必招惹殿下不痛快,就像宜秋宫那位一般,随着太子殿下的性子,不是很好吗?”
崔胭玉用手指捏着徐皇后赏赐的一支凤簪端详,她说:“阿娘说过,我是崔氏女,是太子妃,是太子正妻,我怎么能阿谀谄媚?”
她将凤簪递给侍女看:“好看吗?”
侍女碰过,连连点头:“好看。”
崔胭玉说道:“这样好看的东西,是皇后才配得起的,收起来吧。”
又是一个寻常的晚上,李桑桑懒懒半躺在美人榻上,半举着手,看一本闲书。
广袖逶迤随着雪白的小臂垂下,腕上一只翠绿的镯子,映得肌肤莹莹生光。鬓发鸦云坠坠,金背小梳泛着微茫的光。
高桓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他才从营中练兵回来,穿着襕衫,卷云纹黄铜臂褠封住长袖,有几分武人凌厉之感。
李桑桑看书太认真,只感觉到眼前的光黯淡了一些,她微微蹙了眉,偏头往边上一让。
头上响起轻笑声,李桑桑陡然失重,她惊呼一声,从腿弯上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