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往停车场走,郑以坤一路上都在揉着太阳穴的位置。到了车上,他蹙眉问许唐成:“哥,你带烟了没?”
许唐成摸出一包烟,扔给他。郑以坤又说:“打火机。”
挤牙膏似地讨到了这两样东西,郑以坤将车窗完全落下来,点了烟。
“他做这个,要经常待在船上吗?”
烟烧过一半,郑以坤这样问。
“不太清楚。”说完,许唐成看到了郑以坤脸上明显增多的烦躁感。
“啊……”郑以坤拉着长音,调子到最后拐了几个弯,接道,“心疼啊。”
毫不客气地说,郑以坤是许唐成接触到的人里最具无赖气质的一个。但他的这种无赖并不全是贬义,只是时常会给许唐成一个感觉,他一不说真话,二不交真心,类似于一面画着五颜六色`图案的单向玻璃,他能一眼看懂别人的想法,但别人不要妄想看懂他的。就像他现在叼着一截烟,仰头靠在座位上长叹着“心疼”,面上却依然在不正经地笑。这句心疼在许唐成听来似乎也有真心实意的成分在,但怎么体会,又都觉得这两个字被他说得过于轻飘,不用风吹都能散。
许唐成对于郑以坤这类人抱了敬而远之的态度,所以他没问过郑以坤des那一晚的事情,因为问也问不出什么真心话。而且他知道,即便郑以坤看出了什么,也不会向他询问任何,所以他可以故意不给他打火机,不对冷淡的态度做任何掩饰。
这便是人与人之间微妙的牵制。
电话铃突然响起,打断了许唐成的思绪。他摁开外放接通,易辙在那端叫了他一声。
这一声,结束了许唐成从昨晚开始的那阵空落落的感觉。
但电话里的易辙听上去却是微微恼着的,他说刚刚接到他爸的电话,让他明天到机场去接朋友的女儿,就是几年前他去上海,一直要他陪着逛街的那个。
未待许唐成宽慰什么,一旁的郑以坤已经咧了咧嘴角,笑得很不屑:“哎哟,美男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