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了向姨的原因,你觉得是因为向姨那时候比较有钱?”
方才还是平静的,但在重复了易旬的这个说法之后,许唐成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颤了起来。他在无意识中咬了咬下唇,那里有爆起的干皮,被他用牙齿咬着,撕拉着扯掉。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人间荒诞,喜剧多悲。
许唐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易辙一直牵着挂着的弟弟,竟然自始至终都是在这样揣测他。易旬语气中的理所当然,让他突然变得小肚鸡肠起来。他可以理解他们兄弟两个分离太久,相处时间太少,所以对对方的了解并不详细,但他无法原谅这样误解到近乎污蔑的话语。
他忽然气到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攥着手里的毛巾。
的确,没有人不想过更好的生活。但易辙定义的好生活是什么呢?一个是整天讽刺怒骂,没有一刻好脸色的母亲,一个是温文有礼的父亲,易辙会因为钱去选妈妈?
“可惜,他当初选错了。”一旁的人对于许唐成强压着的愤怒毫无察觉,还在自顾自摇头叹息,“也是年纪小,目光短浅。虽然我跟着我爸确实过了一阵苦日子,但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念的学校,一年的学费大概能顶他几年的生活费。而且我爸的公司正在往国外拓展,我马上就会出国去念高中,之后应该就移民了。”
许唐成还没从刚才的颠覆中醒过神来,他有些麻木地低下头,开始混乱地摆弄案板上的各种东西。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能这么冷漠地去听别人的讲述。
许唐蹊在外面叫易旬,易旬遥遥地答应了一声,起身欲离开。临走,许唐成的第二盘曲奇刚好出炉,他将烤盘端出来,易旬跟在他的身旁,伸手要拿。
“吃那盘,”许唐成端着手里香喷喷的曲奇,微微转了个身,躲过易旬的那只手,“刚烤出来,还不好吃。”
易旬当然不知道刚烤出来的曲奇到底好吃不吃。他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转了个方向,从那份放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