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平静下来。
但视线所及处,一副手套,躺在一滩已经干涸的咖啡渍里。
很久的静立之后,易辙跨过地上的重重糟乱,走到方才目光停留的地方,弯腰捡起了那副手套。
火硝味还在往他的鼻子里钻,甚至好像还混了一点咖啡味。易辙攥着变得脏兮兮的手套,突然想到了那天许唐成将他送给自己时的样子。
只这样一想,就突然沮丧到了放弃的程度。
他扔了扫把,走到窗边,去看楼底的人。
许唐成还在教那个小孩子,小男孩该是学得差不多了,已经在自己骑着往前走。许唐成在后面追着,嘴里嚷着“我松手了”,手却始终虚架在后座的上方。
车把扭了扭,小男孩慌张地喊了一声,许唐成立马两只手扶住车,没让他摔倒。
易辙静静垂眸看了一会儿,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支。
家里的门被敲响时,易辙还是没能把狼藉的地面收拾好。他把手套放进抽屉,阖上,走出去开了门。他还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打开门后立在门口,他没有看许唐成,而是垂着头,一直看着地面。
“家里有点乱,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门外的许唐成立即明白了易辙为何会是这样低落的表现。他笑笑,迈开腿进了屋,缩了缩藏在袖子里的手:“今天外面怪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