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穆扬打开黄桃罐头,拿着叉子往费霓嘴里送,一块又一块,不给费霓停顿的空间,费霓连吃了三块,方穆扬把瓶子抵到她嘴边,“喝点儿汁。”
“你怎么不吃?”
“太甜了。你自己吃吧。”方穆扬在一旁喝水吃饼干,费霓很喜欢买这种饼干,因为便宜,比萨其马酥皮都要便宜许多,一块钱可以买好些。大概六年前,方穆扬收到一只包裹,包裹里全是这种饼干。饼干是从他的出生地寄出去的,邮到了他插队的地方。他的父母兄姐都在外地,他实在想不到谁会不具名给他邮饼干。那饼干只邮过一次,之后再也没寄过,大概是邮错了。
费霓把罐头送到方穆扬嘴里,非要他也喝点儿汁,因为饼干太干。
一个罐头汁就那么些,两人交换着喝了几口,竟然还没喝完,一块饼干也分着吃,你一口我一口。
方穆扬把费霓的嘴也当成了点心,他现在好像并不怎么饿,吃几口就同费霓说话,同她讨论未来家里的布置。
两人吃了好一会儿,还是费霓说:“天不早了,咱们弄完就赶快回去吧。”
方穆扬买了新玻璃,要把窗户上的旧玻璃换下来。新玻璃换好了,方穆扬把旧玻璃弄走,不小心划破了手。
费霓看见了,很紧张地去看他的手指。
方穆扬笑着同她说:“没事儿,就划破了一点儿,你别管了。”
“这叫一点儿。”
“难道叫很多么?”
方穆扬拿水冲了伤口,费霓拿出手绢给他包扎,“咱们回去吧,我带你回去,你这手应该不能骑车了。”
“哪有那么严重?再说,你带得动我么?”方穆扬要用另一只手把手绢解开,“现在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费霓握住他的手,“不要逞强了。”
“是真没事儿。”
费霓堵住了方穆扬的嘴,让他别说了。
费霓本是情急之下的举动,可她开了头,就没办法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