趿着拖鞋去照镜子。
嘴唇倒是不肿,可惜脸是红的,她准备多擦一点雪花膏。
昨晚真是太难熬了,今天一定不能再和他一起睡了。
她甚至有些羡慕方穆扬,培训班是临时单位,不像她们厂每月都固定发些用不着的东西,那些标准型号给了她也是浪费,她又实在不好意思问有没有别的型号。领了两个月标准型号,突然问有没有别的,别人会怎么想她。
早餐是奶粉和点心,费霓抱着饼干筒又分给方穆扬两块,“你多吃一点。”
她低着头,低声说:“你别这么看我。”
方穆扬只是打量她,老实说,他的眼神要比他的为人正经许多。
但费霓总觉得别有意味。
搁以前,方穆扬一定要问费霓“这么看”是“怎么看”,但这次他只说:“下了班你在厂门口等我,我接你去看电影。”
“什么电影?”最近没听说有新电影。
“魂断蓝桥。”
“哪国片子?”
“美国。四十年代的老片子,最近重译了。”这部片子他的爸妈年轻时候还看过。
“怎么会有美国片子?”外国电影以前看苏联波兰的,现在看罗马尼亚阿尔巴尼亚的,美国片子怎么会允许在电影院放。
“内部片子,不对外放映。下班我去接你。”
“好。”
方穆扬伸手触到费霓的嘴唇,“你这有奶粉沫儿。”
“我自己来。”
出门前,费霓比以往多擦了一倍的雪花膏,好像这样能把脸上的红遮住似的。
地上堆满了雪,费霓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揉了一个雪球,贴在自己脸上,方穆扬和她一块出来,正站在不远处看她的笑话。费霓把雪球掷向了他,怕打湿他的衣服,只向着他的裤脚扔去。
姚主任说到做到,费霓又领到了她的奖金。
中午休息的时候,费霓借了刘姐的车直奔附近书店,把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