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比咱们这儿严重多了。”她的同事有亲戚在唐山,现在给那里打长途电话发电报根本发不出去。
“我知道。”他比费霓要了解得更多,看了报导眼前的饭都觉得难以下咽,其实这馒头和昨天是一样的。
费霓问:“单位派你去的?”他短短二十来年太波折了,她私心不想让他去冒险。
“我也愿意去。”方穆扬说完中几个字就埋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一定要去吗?”
方穆扬没直接回答,而是说:“我晚上给你把棚子搭好,明天你就可以住进去了。家具,等我回来再打。我走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再想想自己想要什么家具,你要是想要换样子,我也可以按你想的改。”
好像她挽留他,是为了留下他现在给她搭棚子,未来给她打家具。她又不是黄世仁。
“你不用给我搭棚子,现在这个也没什么不好。”
“我想给你搭,不行吗?”
“你明天几点走?”
“早上五点多。”
“这么早走,你晚上还搭什么棚子?要不要睡觉了?”
“搭这个挺快的。”
方穆扬并不理会费霓,戴着矿灯帽按照他脑子里的图纸开始一个人搭建理想中的木棚,有人要来帮忙,他说不用。
倒不是怕麻烦人家,而是不信任。
费霓叫他不要再搭了,方穆扬根本不听她的。
他一边搭棚子一边告诉她,他不喜欢半途而废。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费霓平常恼了,他都会哄她,而今天,他甚至都没正面看她,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费霓宁愿他还是那个嘻嘻哈哈样子,笑着说一切都听她的。她在他面前做惯了主,他一旦不听她的,她很有些不习惯。
她固然生他的气,但因为他明天要走,还是忍不住给他收拾东西。他有什么东西,她比谁都清楚。需要准备的太多了,首先是吃的,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