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衬得她的手指热得越发的热。她第一时间去看旁边的母亲,发现她还睡着。
她隔着塑料布小声警告他,他却一直在冲她笑,手指头在她的掌心画画,他画得很轻,刺得她手痒,无非是画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她生气时眼睛反而是半合着,不像有些人是瞪着。
见费霓真恼了,方穆扬才放开她的手,用一种只有她才能听见的语气说:“出来。”
费霓轻手轻脚出了防震棚,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大概她很有睡相,衣服也没怎么皱,但她却觉得自己哪哪不自在,身上是粘腻腻的,尤其是头发,她本来准备昨天早上洗的,可现在还没洗。
费霓本要骂方穆扬,却听他说:“我给你烧了洗头水。”
费霓想,他一定是昨天晚上摸她的头发时发现她该洗头了。没准他前天晚上就发现了。
“谢谢。”
“不用谢,一会儿我找你帮忙的时候你不要拒绝我就行了。”
费霓昨天从家里抢救出了洗漱用品,此时她拿着洗漱要用的东西走在方穆扬后面,方穆扬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顺手拿过费霓的手,放在自己盆上,他身上的衬衫皱巴巴,却完全不以为意。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楼栋走。
方穆扬问费霓:“昨晚睡得好吗?”
怎么会好,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外面还有一个他。
费霓问方穆扬:“你为什么去外面睡?”
“里面太闷。”
可这也无法解释他为什么非要绕个远特意绕到她旁边。
费霓没继续问下去,她隐约觉得这答案会将她引入更尴尬的境地。
费霓问他:“你怎么起这么早?”早到把水都烧好了。
“睡不着。”
费霓猜测他大概是被蚊子叮醒的。他的衬衫袖子撸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上有蚊子叮的包,不止一个。她在心里骂他傻,在外面睡觉还要把小臂露出来,难道生怕蚊子不来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