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把她面前的盆拉到自己这边,“你去歇着吧,我来洗。”
二姐取笑她:“怎么送了这么久,有什么悄悄话刚才不能在饭桌上说。”
费霓没说话,二姐以为她是不好意思。
“我们厂处理有问题的布料,我给你带回来了一块,够你做两件衬衫的了,这两年你一件新衣服都没做吧。”
“我上个月还做了条裙子呢。”
“都多少年前的土布了,你那裙子妈都嫌花色老,不过穿你身上怪好看的。叶锋这人我看挺不错的,吃相也好,一看就是没挨过饿的人,不像你姐夫,就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一看小时候就经常饿着。”
费霓硬是从这嘲笑里听出了心疼。
“我也觉得他不错,但他不一定满意我。”
二姐笑着说:“你是没看见他看你那眼神,他对你可是满意极了。”
费霓不说话,此一时彼一时。
送走老二两口子,老费拿出方穆扬带来的包,跟费霓说:“这是小方给你的。”
费霓打开包,就看到了麦乳精美国奶粉巧克力还有五个苹果。
“爸,你干嘛收他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连个工作都没有,就靠补贴过日子。”
“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大方啊。要不,你告诉我他住哪儿,我给他送回去。这孩子也是,怎么送这么些东西。”
“别了,还不够乱的。您自己留着吃吧。”
老费今天高兴,决定使用自己许久不用的手摇式留声机。这台留声机还是他为了听周璇的歌声买的,现在周璇不允许听了,他从橱柜里翻出一张《社员都是向阳花》。
屋里洋溢着奋发向上的希望之气。
一摞唱片里夹杂着一张外国货,用六十年代的报纸包着,唱片上面的外国字母分开来,老费还认识几个,合一块老费心想这是什么玩意儿。
老费问女儿:“这张哪来的?”
费霓接过唱片正反面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