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和别的男人牵过手,倒是和好几个男的看过电影遛过马路,遛过一次就没下文了。她不是不想通过婚姻改变命运,但当机会送到她手边的时候,她又轻易把它们放过去了。她总觉得还有别的上大学的路。
她让方穆扬自己洗头,水不小心进了他的眼睛,她骂了一声,“真笨,还是我来吧。”
知青办出钱负担方穆扬的伙食费,平时有护士帮着他打饭,一到周末,费霓就自己做了肉,炖了汤,盛在饭盒里,去给方穆扬加餐。
方穆扬夹了一块排骨送到费霓嘴边,“你也吃。”
排骨是肋排,买的时候不用肉票,她的肉票都花完了。
她躲过去,笑着说:“我不吃,给你的。”这些天,她一点儿荤腥都舍不得沾,连个鸡蛋都舍不得吃。钱票就这么多,她吃了,他就没得吃了。
他们这么一推拒,排骨掉到了地上。
费霓动了气:“我都说了,我不吃,你烦不烦!”
她将掉了的排骨拿水冲了,又放到方穆扬的饭盒里,以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说:“快吃吧。”
“你瘦了。”
费霓很高兴,方穆扬的理解能力又有了提高,他已经知道吃肉会变胖了。
她说:“瘦点儿好,瘦点儿健康。你要是好了,咱们就都好了。”
夏天来了,方穆扬说他想吃冰淇淋。
费霓从没教方穆扬什么是冰淇淋,她自己这么多年都没吃过。这三个字让她乐观,或许他的记忆正在恢复,她没闲钱给他买冰淇淋,只给他买了小豆冰棍。
然而除了冰淇淋之外,方穆扬再没想起别的,如果不是费霓提醒,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姐姐和哥哥。
方穆扬已经掌握了基本的生活技能,他甚至不想在医院继续住了,他问费霓他的家在哪儿。
他家的房子早被分给别人住了,现在那里住了十多户人家。他的父母还在接受审查,他在这个城市没有家。
为了让方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