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上去非常凌乱。不过比起这个,他的中文水平更让人在意一些——发音本身问题不大,略带一点华裔对于发音时舌头位置不确定的犹疑感。而真正有问题的则是他说话的速度。
作为一名美国人,许医生的中文水平可以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但这种水平要和普通患者,尤其是云鹤本地的患者交流……可能还是有点难度。
“没关系,我可以做翻译。”布鲁恩博士拍着胸脯说道,“他的中文水平其实不差,就是以前在美国没有什么经常使用的环境而已。我觉得给他三天时间,他就能至少达到我这个水平。”
由于云鹤现在所执行的交通限制,以及伯纳德的通行证问题,等这位一心想要为家乡做点什么的美国医生赶到云鹤市传染病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六点——李承平教授已经带队过来换班了。
和孙立恩一起出现在张智甫办公室的除了布鲁恩之外,还有同样对这位“前同事”感到好奇的徐有容。不得不说,结婚之后徐有容的性格都变了不少,要是换成她刚和孙立恩搭班的时候,徐有容指定是对这事儿不会有什么兴趣的。
“伯纳德以前没有进过红区,不过这个问题不大。”在布鲁恩决定当翻译之后,徐有容也在一旁说道,“稍微培训一下,我觉得伯纳德应该很快就能掌握好穿脱防护服的要领。”
张智甫点了点头,他看着伯纳德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你确定要现在加入一线?美国目前也已经开始有了零星病例,你直接回国不是也能为抗击疫情做些贡献么?”
“我决定在云鹤投入战斗的原因有三个。”伯纳德想了想,然后用中文缓慢的回答道,“第一,我在美国只是一名肿瘤科医生。如果连我都要开始准备治疗感染了新型冠状病毒的患者,那就意味着疫情在美国已经非常严重了。虽然我认为这样的概率会很低,但既然我有可能要在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领域工作,那趁着现在多学习一些相关知识肯定不会有什么坏处。”他叹了口气道,“但愿这样的知识不会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