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感染了自己全家人,老伴死了、儿子死了、女儿重症,孙女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他们的心里难道能舒服么?
他们心里的苦和痛……只怕比医护人员更甚。那种无形的却又切切实实的痛苦,甚至让人生不起一丝对他们的恨意。医生和护士们除了自己委屈以外,更多的却是对他们的同情。
因为这个病毒,不知道要有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他们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治好了这个病人之后,他的生活是能够继续下去……还是就此彻底和以往的生活就此诀别。
回答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只有一条——让时间来解答一切。作为医生,在icu里他们能做的只有尽量保住患者的性命,然后让他们以一个相对健康的身体去面对将来的风风雨雨。
“对患者和医务人员的心理干预迫在眉睫。”忙活完了一整天以后,孙立恩拖着几乎快累散架的身体和冒烟的嗓子回到了酒店里。坐在座位上之后,他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笔记本电脑然后开始写报告。没办法,虽然状态栏能够提示出icu的患者当中接近8成都有焦虑症状,但他并不是一个心理医生——孙立恩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被憋出心理问题了。
如果没有安眠药的帮助,他几乎整晚都睡不着觉。而就算使用了安眠药,第二天早上起来依然疲劳的几乎没办法从床上下来。而在医疗队里,有类似情况的人绝不在少数。基本每天早上起来到了餐厅之后,孙立恩都能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疲劳”和“睡眠不足”的提示。
传统干预方法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不管是请酒店播放舒缓音乐,还是降低灯光照明亮度,甚至给每个房间提供一杯热牛奶,发放消毒剂和浴缸隔膜让大家泡澡……这些方法一点用处都没有,疲劳状态下的医生们越来越多,每天早上酒店自助餐吧台上的咖啡机都处于排队状态。
再加上今天看到的icu里的患者情况,孙立恩痛定思痛,决定向上级部门反映问题,请他们尽快调配有专业知识和力量的心理医生来对患者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