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表情看向刚刚从车上下来的穿戴好了全套防护服的孙立恩等人,想要上前搭话却又不敢,愁苦的表情让人在一瞬间就会感到自己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嬢嬢,你不能戴这个的呀。”比孙立恩反应更快的是刚刚下车的徐有容,她从一旁发口罩的护士手里拿了一个医用外科口罩,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然后把口罩递给了这位老太太,“带塑料袋可不行的,这挡不住细菌,还会让你喘不上气来。”
“谢谢你呀。”这位老太太接过了口罩,然后双眼中迅速积攒起了泪水,“我这到处都买不到口罩,自己又咳嗽的不行,实在是没办法……”
徐有容看着这位老人家,有些心疼的问道,“您是哪个社区的?上车的时候社区工作人员怎么没给您发口罩呢?”
按照现在的社区转运执行标准,所有上车的发热患者都必须佩戴口罩。如果没有口罩,那社区工作人员就会给这些病人配发一个。如果没有这样的基本防疫措施,对发热患者的转运过程本身就会变成超级传播事件的温床。
老人家张了张嘴,说出了一个徐有容从来没听过的社区。
“这个社区……不在这附近吧?”徐有容半蹲下身子耐心问道,“嬢嬢您是从哪个区来的?”
老太太回答的这个行政区,徐有容恰好知道——它就是云鹤市传染病医院所在的区域。在路边上根本没有私家车行驶减缓交通速度的情况下,从云鹤市传染病院坐大巴到鹤安医院所在的地方都需要最少半个小时。这样的路程已经让不少医护人员感觉到不适应了,而一位孤身前来的老人家,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抵达鹤安医院的……徐有容实在是不忍心去想。
“我早上早起些就好。”老人家似乎看出了徐有容藏在口罩后的不忍,她试图安慰这位热心的大姑娘道,“我早上起的也早,四点多钟起来一路走过来就好了嘛。”
现在是早上九点四十分,粗略一算,这位老人家已经在空无一人的云鹤街道上走了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