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院长。”孙立恩往后退了一点,然后看到了半张稍微有些熟悉的脸。
柳平川的脸藏在一个n95口罩之后,而暴露在外的上半张脸则被一个透明的护目镜遮住了大半。
“你没事儿吧?”柳平川上下打量了一番孙立恩,他有些灰白的眉毛动弹了两下,然后组成了一个担忧的表情。“我刚才叫你半天了。”
“我……不太好。”孙立恩摇了摇头说道,“我昨天晚上上了一个大夜班,今天早上马不停蹄的坐了二十多分钟的车,然后研究了半天鹤安医院的发热门诊应该怎么布置。最后为了让一个介入科医生拯救一名肺栓塞患者,帮他顶了……五个小时的发热门诊班。我不好,非常不好。”
“巧了。”柳平川拉过凳子,坐在诊室里说道,“我也不太好你得跟我解释一下托珠单抗的事儿。”
“这种事情可以稍微等等再说。”孙立恩再次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然后问道,“咱们就算要讨论,是不是也可以先换个地方?”
他所在的诊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了病人排队。而更远一点的地方,一阵奇怪的类似割草机的声音正在逐渐变大。
“你说得对。”柳平川的眉毛舒来,并且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外面已经开始消毒了,继续待在这里不太像是个好主意。”
柳平川和他所带来的医疗团队住宿条件要比孙立恩的团队差得多。这不是因为鹤安医院的院办,或者云鹤市卫健委在针对他们搞什么区别对待。鹤安医院所在的地方是老城区,周围几公里内都没有一家能够供给医疗队的队员们安全住宿的酒店。
为了让医疗队有个地方可以住,鹤安医院的医生们作出了一个巨大的牺牲他们让出了供自己员工暂住的员工宿舍,并且让那些原本住在员工宿舍里的医生们重新开始从家里出发,到鹤安医院通勤。
但房间数量仍然有限,成建制接管鹤安医院重症医学科的医疗队医生们现在不光需要三个人睡一间房,而且还得轮流使用床铺大家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