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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窗口根本无法覆盖患者所需,如果要照顾到患者的“自尊”,那医生们就必须在“缓慢饿死病人”和“无法给与足够治疗量药物”之间做一个二选一的选择题。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让患者的自尊受到一些小小的伤害。
一批小小的气泡开始在连同硬质管末尾橡胶的水瓶里产生,水面有了一些波澜,而一些“咕嘟咕嘟”的声音也逐渐响了起来。
一阵不太好闻的味道同时也出现在了这个病房里不过好在这间病房里的患者都缺乏闻到这种味道的能力,而负责操作的医生们则人人带着两层口罩。要闻到这样的味道确实也不大容易。
众多不利因素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稍显有用的正面因素。虽然这并不能为钱国建的内心带来哪怕一丝平静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自己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而他的……排泄器官里现在也插进去了一根管子。这根管子的存在意义是为了让他放屁。
钱国建个人对孙立恩医生以及这整只来自宋安省的医疗队其实只有感激。不管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又或者是在求生的意识作用下,冷静下来之后,钱国建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深感抱歉。他确实伤害了这些了不起的医生,并且试图给他们按上一个“多管闲事”的罪名。
心里有愧疚,要再产生怨怼就很困难。但……钱国建觉得,他现在距离怨怼的界限已经很近了。
“我还得这么……躺多久?”哪怕有药物作用,要在直肠内十五厘米处保存一根硬管的情况下犯困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而钱国建目前已经完全不困了,他脑子里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赶紧把这根该死的管子从自己身体里弄出去。
“大概再过十分钟就好了,你再忍一忍。”孙立恩在旁边安慰着,“你的肚子里还有不少气体,放出去之后你能好一点。”
“说实话,我离骂人的界限已经很近了。”钱国建努力的在用最平静的语言描述着自己的愤怒,“等会我要是憋不住了骂人,你们别往心里去这事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