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影是“水肿”而非“占位病变”的解读,以及袁平安对文献的大量阅读,这才逐渐把嫌疑人的范围从“肿瘤、遗传病、自身免疫系统疾病”一步步缩小到了aqp4蛋白上。
这整个诊断流程在孙立恩等当事人看来完全没有任何值得奇怪的。关系明确,事实清楚,逻辑通顺——这还能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但在马永芳等人看来……这个诊断简直就是世界上一切不可思议的合集。他们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从“视神经脊髓炎谱系疾病”到“aqp4蛋白表达不足”的这个跳跃。
“aqp4蛋白抗体阴性的nmo也是有的,而且诊断起来需要和多发性硬化进行鉴别诊断……”
“够了。”张智甫教授敲了敲桌子,然后开始批评起了自己带着的医生们,“你们看看,自己问的都是些什么蠢问题!”
比起二组的其他医生,张教授自己倒是对孙立恩的跳跃性诊断思路挺有感触,“为什么不往nmo去鉴别?因为它就不是nmo!”
“nmo要求的诊断标准是什么?”张智甫教授敲着桌子,用给不学无术的学生们上课的口吻教训道,“患者只有一个类似视神经炎的改变。她没有抗体阳性,没有脊髓炎,没有反复发作,没有横贯三节脊椎的脊髓影——那她就不是nmo!”
“nmo的鉴别诊断只有80%左右的特异性,就算没有这些症状,也不能完全否认nmo的可能性。”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因为担心老师生气而不去追问,这才不是学习的正确态度。马国芳据理力争道,“孙医生为什么就敢于排除这20%的可能性,转而去思考这种疾病会不会是完全没有被人发现过的新性疾病?”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孙立恩打断了正准备继续发作的张智甫教授。继续让老张发飙下去,他倒是能省不少事儿。但会议室里的气氛实在是让人有些感觉不舒服——再这么下去,说不定还真要被二组的医生们记恨些日子。
“我敢于做出这种假设的理由其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