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维亚红十字会、联合国维和部队以及当地华人华侨社团组织了好几次献血。终于为这个在非洲地区罕见的ab血型小姑娘筹备到了的全血。
但其他问题,陈天养是真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比如现在让他破口大骂,甚至觉得可能要下不了台的增生血管问题。
供体肝脏正在同步进行切除,理论上来说,陈天养这边的切除速度要比供体切除更快才对。但根据隔壁手术室的情况回报,陈天养现在落后了大概三十分钟。
小姑娘的血吸虫性肝硬化已经到了失代偿期,严重的水肿和乏力以及黄疸只是最基本的表面症状。她的肝脏内有大量的血管增生。而这些血管,要么是没有被坦桑尼亚那老旧的ct机通过血管增强扫描出来,要么是最近四个月才新发出来的增生。总之,陈天养现在一边骂着街,一边飞快的在小姑娘的肝脏上封堵着出血点——由于增生血管实在是太细,他只能不停的阻碍再松开肠系膜上动脉,通过新发的出血点来判断肝脏断面上的血珠究竟是个什么性质。
总而言之,陈天养现在很急。
“陈主任,我们来帮忙。”就在陈天养压力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卫医生带着自己的头戴式放大镜走了进来,“我帮你结扎增生血管,你继续往下切。”
非器官移植科的医生来搞肝移植,这种跨界要是放在国内医院,就算没有什么灾难性后果,也有可能被当成严重违规行为。但这是为了保证手术顺利进行下去的被迫的选择,谁都不可能从这里面挑合规问题——真要论合规,这台手术的捐肝人甚至没有接受完整的心理评估呢……
陈天养往下让了一点地方,继续开始操刀切除剩余的肝脏。这次他的动作就很小心了——不光要留下足够右半肝背驮式肝移植的操作空间,同时还要尽量暴露出肝左、中静脉的合干,为之后的腔静脉成形术留出足够多的静脉以方便缝合。
挑战还是很巨大,但至少陈天养已经有了下手的机会。
妇产科的钱益红正在调整输血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