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异口同声答道,袁平安抢先解释道,“患者本人接受过骨髓移植,之后又长期服用免疫抑制剂,这增加了他感染弓形虫的可能……”
“并且,杨建强很有可能一直是弓形虫携带者甚至是隐性感染者。”孙立恩补充道,“而捐赠骨髓的志愿者并没有接触过弓形虫,所以他的骨髓所生产的免疫细胞并不能有效遏制弓形虫的感染,所以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弓形虫广泛感染了杨建强体内的组织和器官。由于没有免疫系统攻击和威胁,弓形虫主要以转移感染为主。并没有生产对抗人体免疫系统的物质,所以并没有广泛的引发炎症反应。”
“但是损伤仍然存在。”袁平安接过了话头,他对于孙立恩的诊断似乎一开始有些惊讶,但随着孙立恩的话,袁平安马上就意识到这可能才是真正的病程。“患者的免疫系统在脑水肿出现后逐渐活跃了起来……”他没提免疫方案调整后,免疫系统抑制水平下降才可能是导致恶化的主要原因——虽然医生们在治疗过程中没有任何故意或者疏漏的地方,但这种事情不说的话,说不定就能免掉一次医闹。“而重新活跃起来的免疫系统被重新抑制,这需要大概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杨建强可能没有这十几个小时的功夫了。如果我们不能尽快通过伽马刀辐照阻止弓形虫进一步侵害周围组织,广泛出现的脑内脓肿可能会挤压损伤杨建强的大脑。这是会出人命的。”
孙立恩看了一眼袁平安,叹了口气补充道,“但是这个治疗方案,没有过先例。以前从来没有人用伽马刀辐照,对人体内存在的弓形虫进行过辐照灭杀。我们目前能拿来参考的资料,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年前,用于制造弓形虫疫苗而留下来的试验记录。”
从袁平安的那句“损伤仍然存在”开始,杨夫人就开始了难以遏制的啜泣。等到孙立恩老实交代“从来没有先例”的时候,她终于情绪崩溃似的捂着脸,佝偻下身子痛哭了起来。
谈话在抢救室的小会议室里进行,整个房间里只有孙立恩,袁平安和杨夫人三人而已。杨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