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头疼欲裂。
宋陌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现在需要集中精神做灯,不能让师徒感情影响自己。
所以早饭后,他再次拦住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的小弟子,递给他一本自己闲时写的制灯杂记,让他去灯房看。都是男人,有别扭就该大大方方说出来,何必跟一些女子似的躲来躲去,彼此都堵得慌?
唐欢接过书,求助地看向傅宁,忐忑不安。
傅宁递给师弟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溜之大吉。他不知道师父和师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昨日出门时两人还相处甚欢,回来师弟笑嘻嘻跟没事人似的,师父脸色可是越来越难看了。傅宁喜欢照顾师弟不错,但他肯定不会为了师弟得罪师父,而且师父那么冷静稳重的人,绝不会平白无故生气,定是师弟惹到他了。
傅宁眨眼就跑没了影,唐欢心里骂了声没出息,跟在宋陌身后去了灯房。
宋陌坐在自己制灯的桌子前,唐欢没有似之前那般坐在他对面,而是选了离他最远的桌子,靠着墙壁侧坐,翻书看。
前两日还恨不得一直凑在他身前,现在就能躲多远躲多远了。
宋陌装作没有发现弟子的态度变化,低头折纸,为新灯而努力。但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每隔一会儿,他都会抬眼看向那边的少年。
唐欢仰头靠着墙壁,闭上眼睛,用书遮住半张脸,唇角高高翘了起来。
她突然很好奇宋陌真正的性子。那样高的武功,肯定是江湖上知名的人物,按理说见多识广,应该没有那么好骗啊?可回想前三场梦,宋陌都很容易就喜欢上了她,到底是她太厉害,还是他太傻?
唐欢知道自己厉害,同时她也相信,宋陌在男女之事上太单纯了。
师父说,什么都是一回生二回熟,没有上过当的男人最好骗,最容易上钩。但被骗的次数多了,或亲眼见过的例子多了,男人也会修炼成精,轻易看破女人的各种小把戏。前者容易入套,后者吃起来会比较难,但真正吃到了,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