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已经有十四个念头,这一点清净之念为了让自己能够抚养江流儿长大,不得不在体外揉聚红尘浊杂之念,延长自己存在的时间。
这些含有浊气的杂念经过转化之后固然能使他得以延续,却也不免会侵染他的性情。
要叫那个会偷人家烧鹅,又偷酒喝的大胖和尚,一边好吃懒做,一边点化这鱼梁子民与鲛人一族之间的仇恨,属实是希望不大。
唯独重新散尽浊念,恢复清净之身,僧伽才能重显本性之中的佛法机缘,使得肉眼凡胎之人,能耐心听他点拨教诲,暂解心中陈年厄难。
“存生不可言,卫生每苦拙。诚愿游昆华,邈然兹道绝。”
“与子相遇来,未尝异悲悦。憩嬉若暂乖,止日终不怜。”
“身没名亦尽,念之五情热。
立善有遗爱,胡为不自竭?”
僧伽几句诗词唱罢之时,僧袍宽松,身如修竹,虽然颔下有白须再生,但双目如明谭宝珠,不见半丝杂影。
江流儿等人已远去至肉眼不可见之处,岛屿之上,曾有人遥遥窥探昨日他们几个与流沙将军对谈的姿态。
忍耐一夜之后,终于有人推门而出,步向那一座小小的破庙之中。
卖鹅的大婶,手上用油纸包包了半只烧鹅,彼此邻里之间的几步路,被她犹犹豫豫的磨蹭了将近半刻钟才走到近前,望着模样大变的僧人,心中更以为神异,忙不迭的恭身。
“大师,你还吃鹅吗?”
“无量寿佛。”
………………
从东向西,过鱼梁泽之后,有烟井川,八尺崖,燕聚山等,一路绵延六百余里,岳天恩他们走了约有四天。
其实无论是岳天恩还是龙女,如果尽情奔驰的话,这六百多里的路程,也不过就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之所以走的这么慢,主要还是因为那天夜里的时候,僧伽曾经多次叮嘱,这一路上走去,方向,时间、行程,都要凭江流儿心中一点或未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