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否认道:“自然并非如此。这三十年的生涯,同样已经是流沙将军的一部分,若斩却了这一段过往,他也就不是他了,又何谈解救。”
“居士不必疑心,芬陀利华佛血之神妙功德,绝非如妖魔法术之般控心施为,而是令其释然开悟,并非忘记,而是放下。”
“嘶——”
岳天恩面有惊叹之色,倒吸一口冷气,连连赞道,“好,好神奇的佛血,但如此的话,老夫这里倒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江流儿庄重的回头看向岳天恩。
但在岳天恩眼里,这小娃娃只有一片懵懂。
他就立在原地,收敛了笑容,正色合掌,躬身一拜。
“鱼梁过往,何止于流沙将军一人。”
“可否请和尚慈悲,将他们也解救了呢?”
江流儿愣了一愣。
岛上的民居之间,仍有百姓的眼睛,贴着窗户的缝隙,窥探外面的景况。
他们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夹杂着仇恨,混和着麻木。
这样的眼神,岂能不算痛苦?
岳天恩立在岛屿的边缘,在他背后,鱼梁大泽的水波之间,鲛人们的身影渐次浮起。
三十年的泣血哀歌,她们的痛苦如同被蚌贝含住的砂石,或许已磨成了沉淀的珠玉。
但那恰恰是意味着更绵长的……不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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