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们虽然具有同一个目的地,路线却是各有不同,化整为零,做出种种不同行业的改装,一路上,各具合理的通关文书。
以确保不会引起朝廷方面的半点警戒。
这一日黄昏有雨。
他们在山间一座茶棚里避雨,遇到了第七批同伴。
海宴西与对面的人闲话一般,说起彼此的皮货买卖,句句暗有所指。
黄雪梅在檐下看雨,旁边走了一个肤色如铜的短须汉子。
这人看着年纪其实也不是特别大,不知有没有三十,但身上穿的衣服旧而不破,人一站定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铁塔,给人一种异常成熟沧桑的感觉。
这种气质,要比他的真实年龄高出不少,非有身经百战,血火里锤炼出来的江湖阅历而不可得。
“你们也是要去做那件事吧。”
他主动搭话,语气中带着些许明显的无奈,“我觉得这个时机其实并不算好,但他们都要向那恶贼报仇,或查知真相之后,义愤填膺,无论如何都等不得了。”
黄雪梅转头看他,说道:“这时机如何不好?”
两人交谈之间,这一段屋檐滴落下来的雨水,忽然改变了原本竖直的轨迹,在经过他们两个身边的时候,向外划去。
像被劲疾的风,持续吹过。
千百滴雨水源源不绝地滴落下来,都被这样吹去,逐渐便有水雾弥漫,在这里勾勒出一个近似球形的边界。
这是他们两个在交谈之间,十分默契的各自运转内力,把声音约束在极小的范围之内,所造成的异象。
但山中落雨之后,外面的道路上本来就遍地浅雾,这一点异象,很难被人察觉到。
只有那铁塔汉子目露赞许之色,道:“我本来看你最是沉静,几段话多着憋在心里,实在想找个人聊一聊,才冒昧打扰,没想到你竟有这份功力,年纪轻轻,来历也很是不凡呐。”
他似乎无意探寻对方真正的身份,不等黄雪梅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