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估计是守不住了。
驻军统领心里破口大骂,又一次举枪瞄准,忽然觉得一道亮光晃了眼睛。
就在他身边,扑哧一声,一大蓬鲜血,溅了他满脸。
刚才还站在这儿的县令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片尸体,和一把钉在地上的银色双刃战斧。
呼!
银色的披风在墙头上挥舞,一个身着银色盔甲的高大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了整个战场直接跳上了城墙,从城墙外侧最高的地方俯下身子来,一手拔起了战斧。
一根还在冒烟的枪管指向了他的脑袋。
来自金原公国的银袍战将罗在心,转头看过去。
满脸鲜血的驻军统领,睁着一双充血猩红的眼睛,扣下了扳机。
一颗金属弹头旋转着从枪管之中飞出。
城墙之下,此时此刻,一万多人的军队遍布在周围,有的正在死命地攀上城墙,有的正成群结队的在厮杀,将刀子斩入对方的体内,而枪头还没有从敌人的要害拔出来,又会有锋利的铁器,破开盔甲,劈开血肉。
永汲城西侧城墙竖立之地,从城墙的最南端到城墙的最北端,从护城河外到护城河内,无论从哪一个方向看过去,已经到处都是兵器碰撞、鲜血洒落的图景。
而如果把视野放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在海滩上,在海面上,大齐水师的两艘楼船残骸、上百艘小船,正在熊熊燃烧。
天上的云层,好像也被这些滚滚的黑烟熏成了暗淡的颜色,附近的天色随之黯然。
还有一部分敌军操控着他们的楼船,驻扎在海上,每一个人都在眺望着远处的战场。
在这一片天空之下,天是灰的,海水被火光照得暗沉沉,如同黑色,大地,则是深沉的土地上,点缀着一些鲜红,两边的士兵,都只是在这一片大地之间移动的小石子。
嘭!
城头上,那一颗尖锐的弹头,以近似声音的速度,从灼热的枪管之中螺旋着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