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南公的解释,也觉得与自己所想,完全契合,暗自点头。
但即使不是真令巨阙剑缩小那样的神妙手段,这人展现出来的如真似幻,叫人分不清是武功还是术法的修为,也足够使所有人惊心。
赵高掌控罗网组织,情报能力堪称天下第一,但他此时穷搜肚肠,也想不出这人到底会是什么来历。
墙上,方云汉的坐姿依旧闲适,他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喝了一口,仿佛品出了不同的滋味,随意道:“明白了吗,若抛开了你们各家祖师承袭的道理,只说论剑的话,你们的剑法武功,无异于一群三岁稚童之间的武力比斗,又有什么意义呢?”
众人一时心思各异,扶苏骤然开口。
“道长虽然不在邀请之列,但应道而至,也让今天这一场论剑,多添几分光采。”
扶苏站起身来,从六剑奴的保护之间穿过,步步稳健地走向亭外,对身份不明者可能造成的危险全无顾忌,直到与张良并肩。
“不过道长说,论道必以诚。我以为也不必如此严苛,人生在世,总要受到种种拘束,言谈不能与心中所想完全一致,也是人之常情。孔子亦到七十岁时,才从心所欲。”
他说着,往张良脸上看了一眼,“治人者,论其迹,而不论其心。哪怕心机掩饰,只要行为毕生不逾矩,依旧可以使儒道昌盛。”
伏念等人也来到亭外,此时应声道:“公子所言极是,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境界,当是儒家门人毕生所求。我等必然时时自勉。”
方云汉放下酒葫芦,带笑道:“公子是要把这一场论道,转为论行吗?”
赵高语气阴柔的说道:“道长想必是出自道家,言必称道,却不知是出自于天宗,还是人宗,又为何始终不报上道号呢?”
“贫道纯阳子,不说,只因无人问,至于我是哪一宗?”
方云汉单手指向湖边一角,“天宗的在墙内。”
他没有转头,手中葫芦却向墙外河面上的一艘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