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侥幸的人,往往都会面临更大的不幸。”贺兰说道,“所以我已经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被强行以山字经控制的巨鹰,只能维持短暂的驯服,此时已经濒临崩溃,不断的发出啼叫,声音从被悲切变得阴唳。
方云汉仍是稳立不摇,他现在对贺兰这个人的兴趣,要远远的超过飞天巨鹰,兴味的说道:“该说你是不够自信,还是有自知之明?”
贺兰背后披风在风中微扬,抬起头来,面上古井无波道:“你觉得呢?”
“我看……”方云汉望着他的眼神,本来随意之间就要脱口而出的话一顿,沉默着对视了片刻,忽觉恍然,带着奇怪的表情笑道,“原来是这样。”
贺兰发出一声尾音拔高的“嗯”,表示自己的疑惑与愿闻其详的意思。
“我看你是太过自信了。”
方云汉双眸明灿,给出答案,语句说的越来越快,“所以你只凭着特殊功法传来的一点感应,就做出判断。”
“还没有真正见过我,就认为自己的判断,绝对比事实更要真实。”
“所以你对你所有的手下一定都说了,如果你败了会如何,但是你真正要打的时候,却又是在想……”
方云汉一步跨出,从鹰背上落下,踏在断崖边缘的一线,首次平视贺兰,笃定的说出对方心里最真切的想法,“你会赢!”
贺兰神色一震,真正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种表情非常奇妙,好像是在一堆粗糙的石头里面待久了,望着自己看中的那些矿石,还没有能够打磨成自己要的样子,却在完全意料不到的地方,见到了能照见他一须一发,甚至好像照到了心肝骨骼的铁镜。
“你居然。”
他脱口而出三个字,随即噎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
贺兰又吐出了一个字,像是仍然想不到接下来要说什么,又一次语塞。
于是,他握枪。
只有握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