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到了就像是孩童触碰到烛火的时候,那一缩手的动作,又像是狸猫被踩到了尾巴,那一瞬间的炸毛。
还像是飞鸟中箭的那一声哀鸣,战马失蹄的那一下翻滚,婴儿初见天日的一声啼哭。
充满了危险,惊悚,悲伤,却又纯粹、迅捷、凶猛到甩脱了这些情绪。
仇恨还没有跟上,斩断仇恨的刀刃已经落在了仇人身上。
当啷!
黄雪梅手里的短刀向着左上方上扬到接近极点时,恰与压下的铁杖触碰,窜出一溜火星,手腕急促的颤动了一下。
她毕竟力弱许多筹,短刀被磕飞出去。
但,铁杖也跌落了。
烈火祖师发出了一声不敢置信的闷哼,铁杖落地,双手捂着胸口,踉踉跄跄退开了好几步。
在他胸腹之间,血如泉涌,衣袍被破开了一条大口子。
黄雪梅一抬头,就清楚的见到,烈火祖师衣服下面的一层层绷带也全被切开了,露出了一条深邃的伤口。
那是旧伤。
两个月前,归海一刀的绝情斩,从左上到右下的一刀,给他留下的伤痕尚未愈合,如今又被从右下向左上的一刀撕开。
两刀的轨迹不差分毫,只是第二刀要比第一刀深了许多,已经摧裂心肺。
烈火祖师嘴里嘶了一声,但因为胸膛的破裂,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这一刀。”
黄雪梅仰头,直直的看着这个老者,“我练了一万一千遍。”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挥刀一万一千次,这也算不了什么,但是,黄雪梅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挥刀,这两个月里,她每天练习这一刀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是每一刀都必须严格按照方云汉给她制定的动作发出。
膝盖弯曲的角度,出刀那一瞬间手臂的摆动方向,那浅浅的一股内力完全注入右臂,汇入刀身的习惯。
每一次都必须是全力,全心,全气,而又不能有半寸